飞扬的风雪用力地击打着窗户发出咔咔的声音。诺威放下手中的刀具,站起身走向挂着衣帽的架子。
“我去买药。”一如既往冰冷的声音中却微微显现出些担心的情绪。
“我也......”“贝瓦尔德,我和提诺出门买药,丁蠢就拜托你了。”诺威接过身后递来的帽子按在头上,淡淡打断了贝瓦尔德的提议。
被点名的男人不自觉用托一下眼镜,那是他觉得伤脑筋时的惯有动作。“我知道了,你们出门小心。”木着脸的男人伸出大手在小白帽上轻拍一下,然后为出门的人打开沉重的木门。
门外大片大片的白色占据了视线所及之处,一望无垠的雪原此刻被狂暴的风雪掩盖,连天空也被染成了黯淡的灰色。提诺拎着篮子轻松地走入茫茫白色之中,一副“今天天气真好”的样子。
诺威整理着领带作出门前的准备,男人按在木门上的手指冻得发紫,持续的沉默让空气凝结似的让人呼吸困难。出门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进深深的雪堆之中,刺骨的冰冷度让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走了几步忽然回头,“你知道,他......需要的是谁。”有些话,必须讲清楚。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之前。
贝瓦尔德低下头,没有立刻回答。
风雪在这个时候似乎更大了,诺威眯起了眼,却还是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直到走了很远的提诺开始呼唤诺威的时候,才听到了那声若蚊吶的回答。
“如果我不是他的弟弟……”话语到一半却失去了说下去的勇气。诺威看着抓在门框上的手指揪紧,发白的皮肤底下指骨在相互挤压仿佛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惨叫。
原来,这个男人也不笨嘛。
“不。”一向毫无表情的脸似乎带上了一点笑意。挑眉,转身,“从来都不是。”
“不管你怎么想,事实从来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丁蠢,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今晚,雪要停了。”
“什……”贝瓦尔德猛地抬头,却只看到了已经远去的紫色身影。
眼前依旧是那似乎要下到天荒地老的那场雪,天气依旧寒冷,雪原也依旧漫无边际,但是,有什么在发热。
有什么,融化了。
贝瓦尔德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想不到自己苦恼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的心结居然被一句话解开了。果然,最接近北欧王者的人,不容小觑。
轻松地关上大门,把狂怒的风雪拒之门外,背后忽然鸣叫的时钟提醒了自己尚未完成的任务。
那个人,一直让自己惦记着的笨蛋,还等着照顾呢。
倒上一盘热水,拿上一条毛巾。贝瓦尔德放轻了脚步走上楼梯,慢慢推开了走廊尽头紧掩的门。
平时生蹦乱跳吵吵闹闹的人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缩在厚厚的被子里沉睡。因发烧而泛出不自然红晕的脸颊,还有不停地小口小口呼出热气的唇在在都让人产生一种将近怜悯的情绪。当然,同时还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这种感觉让自己陷入了困境之中。
拧干的热毛巾覆上额头,贝瓦尔德坐到床沿,凹陷下去的柔软床褥让睡梦中的男子向他靠近了些。
“发烧的话,用酒精擦身体比较容易让热度退下来哦。”提诺临走之前说的话在此时此刻在脑中浮现出来。
照提诺说的去做应该没有错,但是…….男子逼迫着自己别过脸,但是视线像受到磁力吸引一般无法从那人的身上离开:那应该是被丁马克自己扯开的睡衣领口大敞,露出了曲线 优美的颈项,细腻白皙的皮肤上一颗颗晶莹的汗珠随着胸口的起伏滚动着,在锁骨之间划出一道完美的水渍后沿着胸线没入胸膛了不可见的暗处。贝瓦尔德努力平静自己忽然急促起来的呼吸,脸上出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记得要擦•全•身哦~!”噢…….该死的……发烧……提诺的建议像恶魔的低语不停在耳边回响,他发现自己拿起酒精瓶子的手有点颤抖。
果不其然,在预备将酒精沾在毛巾上的时候手一滑,大半瓶液体倒在了丁马克的胸前,突发事件导致脑中产生大约持续了一秒的空白,“啊……该死的……”当然,低声的诅咒并不能改变事件的发生,所以贝瓦尔德连忙拿起干净的毛巾去擦拭从睡衣里渗透出来的液体,企图做最后的补救。
但是行动在之后几乎是立刻遭到了阻碍,而源头则是右腕上的那只似乎散发出热气的手掌。
“你…….你在干什么…….”很明显是被胸前忽如其来的大片冰凉和胸前连续进行骚扰行为的惊醒的丁马克用嘶哑的嗓音质问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我…….”贝瓦尔德习惯性地皱起眉头,有点心虚地瞬间停顿之后莫名地理直气壮起来,“我在给你降温,是挪威让我照顾你的。”
“诺子?”听到熟悉的名字以后桎梏着手腕的力度有着大幅度的下降,贝瓦尔德轻轻挣脱就把高烧中的北欧王者甩回了层层被褥之中。
“啊喂!你干嘛啊…….好晕……”暂时失去反抗能力王者此时显得不堪一击,只有语言上尚可进行没有任何实际效果的埋怨。“这种照顾方式…..王者不稀罕……你走吧……王者要等诺子回来……”连话都说不好的病人断断续续却断断续续地开始赶人。
被那句‘走’和‘等诺子’刺激到的男人瞬间从愧疚变成了愤怒。
“走?我可是被拜托的,怎么可以随便就被你打发了?啧,丁马克,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状况?”
于是........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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